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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】沉默的羔羊 第十二章

被大家的评论极大鼓舞到了……能有朋友接受甚至喜爱这样的设定和风格,信心强了许多。继续努力码字。


第十二章


黄少天看起来大大咧咧,却是关键时刻心思清明头脑冷静的类型。虽然被喻文州不按常理的出牌打了个措手不及,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俯身收拾那一地狼藉,这才发现手上有血迹。

黄少天转身抓住喻文州左腕,撕开的掌心伤口血液正往外渗。

之前喻文州倒茶主要用右手,左掌心又贴了肉色胶布,他举止自然,连黄少天都被瞒过去。

喻文州一把抓住要叫人进来的黄少天,“包里有碘伏、纱布。”

黄少天脸色难看,“喻文州,你好歹也算医生,还讳疾忌医,没直接贯穿是你运气,是筷子?牙刷,还是笔?还跟我动手,伤到神经想一世手残?!”

“因为我是医生,所以我知道没有大碍。”喻文州倒是心情很好,“我不喜欢不相关的人把我和少天之前的小情趣误会成其他什么。”


黄少天冷漠脸,却也知道眼下境况落到有心人眼里,暴力执法的嫌疑跑不掉的,好在东西齐全,常见外伤的紧急处置也是基本技能,他用碘伏冲洗了伤口,敷了白药药粉,简单包好,又掰了一粒消炎药,看着喻文州吞下去,才淡淡问,“怎么弄的?”

“自己不小心。”喻文州坦然说。

黄少天眼神冷,“你们福利好到可以喝酒?”

“怎么说?”喻文州兴味盎然看着他。

“用多大力气才能造成那样的伤口,我心里有数,以前只听说有人蠢到用筷子开啤酒,大力拍上去把手扎透了,喻文州,你的智商应该不止于此。”

“其实,”喻文州格外认真地回答,“我故意的。”

黄少天盯着他,眼神明明白白三个字“你唬鬼”,“自残也是情趣?”


喻文州垂下眼挡住淡淡一抹几乎难以发现的笑意,“如果我说是其他人干的,少天会怎么做?”

黄少天抹了抹脸,“看情况,如果那家伙没有揍你的充分理由,也许我会请他出去大吃一顿喝点小酒;如果那家伙有充分揍你的理由,也许我会出手把他打成猪头。”

这个回答甚至超出了喻文州的预料,略惊讶地挑眉看他。

黄少天解释,“你哪里是能吃亏的人,真招惹你,最后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,我请他最后吃点好的;至于后一种情况,我揍他就是帮他,总比你出手好。更重要的是……”


黄少天目光冷了下来,像刚出鞘的妖刀,虽然只是一线寒光,却已足够锋芒逼人,“今天来就想跟你说,上面初步定了,你的案子以后我负责跟,我这个人最烦别人没经过我就向我的当事人出手。”

喻文州微微颔首,“正合我意……”

“我还没说完!”黄少天略粗暴地打断他,“丑话说在前头,我做事的原则就是先摆明规矩再掀桌子。我接案子,就会负责到底。就算你要从这里走出去,将来你敢过法律红线,我一定亲手送你回来;你敢仗着头脑践踏别人的心,我敢仗着拳头要你的命。至于别的……”

黄少天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,和平时的他不一样,目光闪亮又阴郁,情绪宣泄又隐忍,“我不是不谙世事小姑娘,撩人手段我看不上,索克,你无聊我们可以互撩着穷开心啊,像从前一样。但你想睡我,喻文州,我不怕你心有毒牙,但只敢顺着食物链往下咬的,本少还真瞧不上。”

为了处理伤口,两个人本就坐的很近,因为距离太近,在彼此眼底的投影都有些模糊失焦。

喻文州略略偏了一下头,贴近黄少天的耳边,低低说了一句话。


结束探视,黄少天以“写个报告而已领导竟然变态到要求精确说明询问起止时间”为由,软磨硬泡求值班人员帮他查一下上次的记录,黄少天模样讨喜嘴巴能说,对方被他缠的好气好笑,从电脑上调出了喻文州最近的探视记录表,黄少天凑过去,眼睛飞快地往屏幕上一溜,在其中一条记录上停了不到0.1秒,就笑嘻嘻缩回了脑袋,跟对方道谢挥别。


他驱车回到本部,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来,在一楼门开了,叶修和一个胡子茬没刮净、眼神有点老颓废的男子一起进来,一股扑面的烟味用鼻子想都知道,两个老烟枪扛不住本月刚下达的“办公楼内全面禁烟”的规定,刚在楼外边放风完。黄少天精神抖擞打招呼,“叶队好,魏老大更好。”

魏琛被他哄得开心,虚踢了一脚,“小兔崽,刚外面野回来?一调过去就建功,不错,没有堕了老夫当年的威风。”

“当自己蛋很高啊,还威风呢。”叶修懒懒散散咬了根牙签,随便开了个黄腔就让把魏琛怼得恨不得要直接掐死他。

黄少天又拦又拖把魏琛从电梯里拽出来,“魏老大,消消气,正好我有事找你。去你那坐坐?”


黄少天还在训练营的时候,魏琛就是重案组的负责人之一,因为一次指导课,一老一小看对了眼,魏琛简直是把黄少天当成衣钵弟子来指导,还各种不遗余力介绍业内大佬给他指门路,这其中就包括叶修。但后来魏琛不知道犯了什么事,一度被靠边降职到不知道什么旮旯地儿,也就是近半年才重新起复,管着扫黄打非一摊事儿。

黄少天陪着一路骂骂咧咧的魏琛到了他那块,关上门魏琛脸就冷下来,“挺能的啊,别人避之不及的你上赶着凑过去,喻文州那臭小子心黑眼多跟蜂窝煤似的,你在人家面前就是个傻白甜!”看黄少天一脸满不在乎的笑嘻嘻就来气,“说吧,什么事?”

“当年和喻文州合作最多的就是魏老大你,对吧?最初那个案子,想听听您的想法。”

“我没有想法。”魏琛一口回绝,“小的老的,没个好东西,喻文州那小子也一样。”

“我以前就听说过一件事情,”黄少天缓缓说,“当然不一定有关联,魏老大您是酒后和一位高阶警员动手导致对方受伤而受到处分,最近看旧档我注意到正是那个人当年负责喻文州的案子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臭小子!”魏琛粗声粗气说,“你去见了那个心脏的小混蛋几次,就被灌迷魂汤了?还真当喻文州是无辜的?”

“当然不是,”黄少天斩钉截铁说,“是他设的局,而且他没能全身而退,我毫不怀疑,以喻文州的智商,足以把那个局做的天衣无缝。可是他竟然搞砸了,所有的间接证据都指向他。魏老大,你知道我找到了什么?我找到了喻文州和那个绝望老爹的谈话视频,还有一部分的监控录像。前者可以解释第一个死者的动机,后者可以证明余下三人死于自相残杀。我真的想不懂,喻文州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证据交出来,骨子里那么自傲到自负的家伙,还会去替个不相干的人顶罪?”

“你到底想说明什么?你到底要问什么?”魏琛压抑着怒火问。

“我想知道,您当年为什么要揍那个人?我想知道,喻文州没有交出那些视频,是不是因为他很清楚,在当时的情况下交不交都一样?”黄少天定定地望着魏琛,“我还想知道,喻文州是不是干过那么不止一次?我也想知道……他做的事情,您,还有老叶,是不是……”

魏琛没有回答,他一把抓住黄少天,把他扔出了门外。


石楠监狱。

喻文州已经转到一间条件好得多的囚室。有自带的虽然小但基本设施齐备的卫生间,有床有桌椅,甚至还有个带栅栏的小窗子。他的那些书也带了过来,整整齐齐摆好。

喻文州正在专心画一幅画,一副人物肖像,脸的其余部分还是草稿的线条,但眼睛已经显露出和黄少天看人时非常接近的神色。

一位胸前铭牌刻着XX74625字样的狱警走进来,表情平静有些哀戚,“喻老师,我来向您道别。”

喻文州放下了手中的画具,“你母亲?”

“嗯,她走的很平静。”

“节哀。请代我在灵前为她上炷香。”

“谢谢您,领导批了我一段时间假,我要带母亲的骨灰回老家,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。听说您的案子有转机,我想,等我回来的时候,您可能不在这里了。”

“或许吧。”

“所以我特地过来说一声,以后您用得上的地方,通知我一声就好。”

“好的。”喻文州柔和地说,“我记住了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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